塔好奇特。我听到每一部分都有无规律但恒定的背景音：梦中布谷鸟叫；帐篷里木柴燃烧声；井底水滴声；树林里医护军官谈情时啄木鸟笃笃声；暗室噩梦试图自我唤醒的钟声；潜入对岸的桨声；返航时照明弹渐次升空落下爆炸声；留声机反复唱玛莎；卡车梦里从天而降的丰沛雨声；清点死亡名册单调重复念诵的枪决、死刑。类似于白噪音，但又像一种新的计时方式：不像闪灵里用字幕显示逐渐加快的时间，这种自然的无规律的单调声响流动又有质感，像梦境里被水冲刷色泽艳丽的苹果一样，你可以触摸它的流动、被它淹没、柔软的水流一样忽快忽慢的时间把你包围了。在这种音响和时间里，不会有固定下来的东西，噩梦和现实没有分界。妖神记是无分的世界，他同时是暴烈力量的主人和受害者，他越平静，痛苦越深，现实感越弱。最终他消失在水里，梦中，神的灵运行在水上。